“这是……曾祖父!”伊万的儿子安德烈突然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与震惊。他的祖父,那个在七十年代因饥饿症而离世的老人,本应在家族墓地中安息,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以如此凄惨的方式?全家人都清晰地记得那个可怕的冬夜,父亲浑身发抖地抱着裹尸布冲进家门,脸色苍白地告诉他们,瓦西里的鬼魂在谷仓梁上跳舞,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穿透了黑暗,直视着每一个无辜的灵魂。
神父伊戈尔,一个年迈而消瘦的老人,从圣母像后缓缓取下那枚沉重的十字架。他的手指颤抖着,在干尸的额头上画下了一个神圣的十字。“罪孽啊,孩子们,”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哀愁与悲痛,“你们的曾祖父,他……他被吊死在了丰收祭的梁上,连一口棺材都没来得及准备……”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至死都在重复着那句话,‘我的烟斗’……‘我的烟斗’……”
那一刻,粮仓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壁炉中的桦木仍在噼啪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对这场悲剧的唯一见证。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悄然扼住他们的喉咙,让他们无法呼吸。
当夕阳如同一位残忍的画家,将广袤的集体农田肆意涂抹成触目惊心的血色时,整个村庄仿佛被一层不祥的阴霾所笼罩。村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纷纷聚集到了那座新挖的坟墓旁。这里,即将安息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的离去让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老人们用松针细心地铺就了一张简易的床褥,那是对逝者最后的敬意与怀念。年轻妇女们围坐在坟墓周围,她们的声音轻柔而哀伤,唱着古老的安魂曲,试图用歌声安抚逝者不安的灵魂。铁匠伊万,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却技艺高超的男人,此刻正专注地将熔化的青铜缓缓灌入模具之中。他的双手稳健有力,仿佛在打造一件神圣的艺术品。不久,一个与老人手中一模一样的烛台在他手中诞生,那光滑的表面在夕阳的余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