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未落,最近的浸泡池突然爆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宛如地狱之火在黑暗中熊熊燃烧。伊戈尔惊恐地看见,那青黑色的黏液表面浮起了无数气泡,那些本该早已失去生命的北极甜虾竟在药液中诡异地痉挛起来。它们的半透明躯干扭曲成诡异的s形,额剑刺破黏液薄膜,在应急灯的照射下闪烁着珍珠母般的光泽。那些北极甜虾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后的控诉。
“圣徒啊……”柳德米拉低声呻吟,她的十字架吊坠深深地陷入了浮肿的脖颈,仿佛连神灵也在这无尽的恐惧面前颤抖,“它们……在复活……”
伊戈尔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仿佛要挣脱束缚,逃离这个被黑暗与疯狂笼罩的世界。他的手指因恐惧而僵硬,却仍旧强迫自己一把抓起最近的一个漏网,那漏网的铁丝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他颤抖着手,将漏网缓缓探入那充满诡异黏液的不锈钢池中,每下沉一分,心中的恐惧便加剧一分。
网兜触底的瞬间,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顺着钢丝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牙齿在疯狂啃咬着,企图吞噬一切。那是一种超越现实的恐惧,仿佛整个宇宙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上。他猛地一提,网中便装满了那些正在疯狂挣扎的北极甜虾,它们在网兜里弹跳,每一次撞击都像是重锤落在他的心上。其中一只北极甜虾更是用尾扇猛地一拍,伊戈尔的金丝眼镜瞬间碎裂,镜片飞溅,如同命运的嘲笑,每一片都反射着这个荒诞世界的扭曲光芒。
更令伊戈尔感到恐惧的是,这些生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充盈。它们的甲壳缝隙中渗出荧蓝色的黏液,如同深海中的幽灵之火,闪烁着诡异而妖艳的光芒。这股黏液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混合着化学药剂的气味,刺激着伊戈尔的神经,让他几乎窒息。他仿佛能听见那些北极甜虾在黏液中发出的诡异笑声,嘲笑着他的无能与恐惧。
此时,地下实验室的铜门在第三次猛烈的撞击下,终于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与碎屑,仿佛是地狱之门被无情地打开,释放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瓦列里·斯捷潘诺维奇,这位曾经的海洋生物学家,此刻却如同一个疯狂的炼金术士,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