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彼得罗维奇,那个曾经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银行家,如今却如同一只被猎人紧追不舍、伤痕累累的猎物,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卢比扬卡区那栋破旧筒子楼的储物柜里。他的世界,已经狭小到只剩下柜门缝隙中透进来的那一线昏黄而微弱的光线,以及自己尿液浸透羊毛裤后散发出的那股令人作呕的酸腐味。那味道,刺鼻得仿佛能腐蚀他的灵魂,让他胃部一阵阵地痉挛,但他却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三天前,伊万的世界还如日中天,可转瞬间便彻底崩塌。石油期货的爆仓,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将他所有的骄傲和财富席卷一空。债主们,那些嗅觉敏锐的鲨鱼,嗅到了血腥味,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他吞噬殆尽。他走投无路,像一只丧家之犬,躲进了邻居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的公寓。
谢尔盖,那个从西伯利亚来的神秘鳏夫,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他每次进门,都要在门框上虔诚地画三次十字,嘴里念念有词,仿佛这样就能挡住什么潜藏在黑暗中的不祥之物。伊万曾经对此嗤之以鼻,从未想过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背后,可能隐藏着怎样深邃而恐怖的秘密。
此刻,伊万蜷缩在柜子里,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如同擂鼓一般,在他耳边震响,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他试图回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这个境地的,但思绪却总是被一种难以名状的不祥预感所打断。那种预感,像是一股冰冷的寒流,从他的脊髓一直蔓延到头顶,让他浑身战栗不已。
突然,公寓里飘起了一股浓郁的罗宋汤香气,那香气浓郁得让人垂涎欲滴,但对于伊万来说,却如同一股恶臭一般,让他感到一阵阵地恶心。接着,他听到伏特加酒瓶在瓷砖上滚动的声响,那声音清脆而刺耳,如同死神的脚步一般,一步步向他逼近。
伊万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他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因为恐惧而发出尖叫。这栋老楼,建于1953年,年久失修,所有的门轴都会发出刺耳的声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