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额间因怒意而紧皱,在眉心挤出蛛网状的阴影,蛇瞳骤然收缩成竖线,鎏金虹膜下翻涌着熔岩般的暗火:“你们的世界是滩涂里的腐泥——”
他抬手时,穹顶浮雕上的契约文字随话语泛起血光,每道砖缝都在渗出硫磺气息的秩序符文,“野猫在神坛上撒尿,孩童把契约当糖果咀嚼,连呼吸都在制造令人作呕的熵增。”
指尖的契约锁链突然绷直,赤金链节如活物般在空气中游弋,像是彻底封锁了伊蒙等人逃离的可能,“但在我的领域——”
他露出像是蛇类特有的诡谲微笑,鳞甲摩擦声中前倾身躯,像是看着什么让他欣喜的玩具,“每块砖都知道该承载谁的脚步,每道契约都刻着绝对的服从。而你——”
尾音陡然拔高,整座宅邸的烛台同时爆燃成绿火,“用沾满泥污的鞋底踩碎了我的待客之道,还把混乱的种子埋进了我的收藏品柜!”
他猛然直起身子,袍角带起的魔法风暴掀飞数块地砖,露出下方像是埋葬无数灵魂的地基:“现在,这些被你污染的砖石都在向我哀嚎,它们渴望吞噬闯入者的血肉来净化自己——”
蛇信子嘶嘶扫过唇畔,身后的坎比翁们无需吩咐就四散开来,走向自己应该在的位置,契约锁链在地面拖曳出火星,“而我,将亲自操刀执行这场净化仪式。”
他们被这些恶魔包围了。
阿斯代伦的目光越过拉斐尔的肩头,没有半分紧张。
解决掉卡扎多尔后,他像是挣脱了束缚已久的枷锁,天性得到彻底释放。
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更是肆意张扬。他对伊蒙满怀信任,坚信伊蒙的每一个判断;对自己更是信心十足,清楚自身的实力与智谋。
此刻,他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锁定了猎物。
他的视线精准无误地落在柯雷拉身上,就像寒夜中的猎手锁定了一只病弱的雏鸟。
柯雷拉瑟缩在恶魔领主拉斐尔的巨大阴影里,自以为找到了庇护所,却不知已被阿斯代伦紧紧盯上。
阿斯代伦微微眯起眼睛,他甚至能隐隐闻到柯雷拉法袍下摆散发出来的档案室特有的陈旧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