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细微的动作中,默默推算着时间——从他们闯入宅邸遇见柯雷拉,到拉斐尔现身,这位信徒绝对没有第一时间去向拉斐尔通风报信,说不定还偷偷躲在暗处,像个旁观者一样,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一会儿热闹。
“啊呀,柯雷拉阁下的忠心可真令人感动。”他忽然歪头露出尖牙微笑,拉斐尔的注意力被吸引,阿斯代伦笑得更加开心,“当我们把你的密室翻得底朝天时,也不知道这位信徒是不是在为你整理着契约卷轴?还是说——”
他刻意拖长尾音,看着对方的矮小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你更享受眼睁睁看着主人的收藏品被洗劫,却连按响警报的勇气都没有?”
他一丝一毫嘲讽柯雷拉的机会都不想错过——他真的可记仇了,对吧~
“早知如此,我该在档案室里留张感谢便条的——毕竟没有你的‘沉默款待’,我们可拿不到拉斐尔藏在那里的俄耳甫斯之锤。”
柯雷拉眉头狠狠拧成死结,额间的皱纹似沟壑般深刻,她斜睨着阿斯代伦(身高真是硬伤,这个时候她都只能仰视敌人)冷冷开口:“我不需要那样做。看着你们一步步走向深渊,亲手给自己挖掘坟墓,这对我来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享受。”
说着,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如针般刺向伊蒙,有审视,有遗憾,更多的却是高高在上的评判,“我曾站在命运的岔路口,亲手为你打开自由选择的门。你本有机会成为那聪慧且无私的英雄,成为这个摇摇欲坠世界的救赎之光。可你呢?你却把世间万物当作你肆意赌博的筹码,将一切都置于险地。”
“既然如此,你们就别想再离开这里,这里,就是你们的终点。”
拉斐尔双手在空中大幅度地挥舞,那模样还真像站在华丽舞台上卖力表演的演员,浑身散发着夸张与做作。
他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这就是人类,多么可笑又可悲的生物!他们的灵魂深处藏着自相矛盾的渴望,剥夺他们的自由意志?他们会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犬,对着你狂吠,骂你是残暴的暴君;可若是放任他们肆意妄为,他们便会撕下伪善的面具,化身比魔鬼更凶狠的暴君,将周围的一切搅得乌烟瘴气!”
他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