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您的病到底怎么样了?我听爸说您在家晕倒了这可怎么办啊”
薛姨宠溺地摸了摸薛凌的脑袋,笑道:
“还是那样呗,我晕倒是因为有点低血糖,你别太在意。”
“妈,您就别骗我了,这些年您的病我都清楚,只是这次好像”薛凌的声音哽咽了,她倔强地不让泪水流下,深吸了口气,接着道,“您的病好像更重了”
“心脏的问题,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薛姨轻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是我连累你和你爸爸了,花了那么多钱,身子也不见好,反而更差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遗传到你的身上”
“妈,您别说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薛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沾湿她手边的床单。
“凌儿,坚强点,好吗?”薛姨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轻轻为薛凌抹去了眼泪,“你一向是个坚强的孩子,就算”
薛姨的话被薛凌打断了,她忽然起身伸手捂住了薛姨的嘴巴,抽着鼻子道:
“妈!不许说,我不许您说!”
薛凌紧紧地咬住嘴唇,不愿从薛姨的口中听到更残忍的说辞。
这一幕让我的心情低到了谷底,想起过去的日子,想起儿时在薛凌家玩闹的场景,想起薛姨的温柔与宽容,我的鼻头一阵阵酸涩,竟不自觉红了眼眶。
薛姨轻轻拿开薛凌的手,左看看我,右看看薛凌,摇头道:
“你们都是读过书的孩子,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你们至少应该有些概念了。我我就不多说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病房里的喑哑不那么纯粹,因为有薛凌的抽泣,有薛姨的抚摸,有我的叹息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我眯了眯眼睛,抬手挡住夜幕前最后的阳光,寻觅窗外的夕阳。
那是一抹血色的残阳,红得将一切都浸染,鱼鳞状的云彩飘散在灰蓝的天空,再等一会儿,当日落西山,当风儿喧嚣,当枯木发出沙沙的轻嚎,又一个不知味的夜晚就要来了。
可是,这片红却是那么冷,透过窗纱的缝隙,映在薛凌脸上的泪珠上,于是光便散射了一片片苦涩的七彩。
良久,老家失了那片天光,我终于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