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你薛叔已经尽力了这些年他不知道求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了至少,目前我们真的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也许,保守治疗是最好的吧。我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妈”薛凌扑到薛姨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而她的哭泣也让我再一次看到眼前这个坚强的女人终究只是妈妈的孩子罢了,这一刻,当人事已尽,怀抱亲情的人们又能够如何呢
也许这份悲伤的气氛不是薛姨想要看到的,她拍着薛凌的后背,哄着此刻哭成泪人的名为女儿的孩子,一声声安慰着她。
最后一抹红的病房让人恍惚,这朦胧的悲痛中,一位病重的母亲怀抱哭泣的孩子,我便看到了薛凌的半生。
当她尚在襁褓,薛叔忙于工作,辛苦的薛姨便将一切都奉献给了自己的女儿。这个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她在深夜摆弄着玩具,安慰爱哭的孩童,看到了她手把手教孩童走路、写字、读书,然后在一声声慈爱的鼓励中,将孩童养大,成为优秀的学子,成为独立的成人,成为任凭是谁都不得不认可的薛凌
薛凌的哭声小了些,离开了薛姨的怀抱。薛姨指了指自己的床头:
“你们吃个橘子吧。”
“好。”
我拿起一个橘子,剥去外皮,将橘子掰成几片,分给薛凌一片,分给薛姨一片,分给自己一片。
薛姨勉强吃了一口,笑道:
“好酸的橘子。”
薛凌抹了一把眼泪,吃了一片,紧紧皱着眉:
“嗯,好酸。”
我没有吃,将橘子皮放在床头:
“阿姨,多闻闻橘子皮的味道吧,对身体好。”
“嗯,知道了。”
长足的沉默没有将这份伤感淡化一些,我们都在沉默,因为不知道还有多少安慰的话语能够脱口而出了。至少,我彻底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薛姨手上的吊针,脸上的苍白,面颊的瘦弱,一次次将我要说出口的话塞了回去。
终于,薛姨看向了我,柔声道:
“小念,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我愣了愣神,目光不自觉地扫在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