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是不解,可当亲戚们推开她,要把她送到福利院时,她渐渐懂了。
爸爸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难处,没谁就必须帮谁,她最后说服自己接受去福利院的事情。
在惨淡的定局里,当湛家说要把她接去凭州市资助培育她时,所以她会格外感激。
也隐隐惧怕会被人推开,因此才在这里等着聂爷爷,寸步不离。
聂致说:“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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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聂致的话,她抵在食指的拇指盖松开,杏眼一弯,难得展出个切意的笑。
脚步轻盈跑出庭院,往左去了。
拐过一个七字弯,再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慕寻家。朝阳东起,她小跑着,像在柏油路上追逐自己脚下颀长似大人的影子。
今天,慕家格外冷清,帮佣乔阿姨不像往常在院子里张弄花草,一眼看去,大门紧闭。
她视线停留在一扇圆弧形窗户上,平时,只要她叩响玻璃,就能看到慕寻的小身影,一言不发的安静,对视之后他会打开窗户,她就能踩着花架爬进去。
慕寻每次都似乎对她爬窗的技术很怀疑,张手在下面对着空气移来移去,好像她会摔下去似的。
她在体育课可常拿第一名,怎么可能会这点功夫都没有。
今天她叩了一遍又一遍,慕寻还是没有现身。
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一辆警车停在庭院栅栏前,慕寻从后座下来,他身上裹着一床毯子,只露出个脑袋。
看到宋酌的顷刻间,他灰哀的瞳眸亮了一瞬,可立马被压下,他撇过头,不看她。
驾驶座出来一个短发制服警察,她想起昨夜长鸣而过的警笛,不由地向慕寻走去,视线从警察叔叔身上再移到他身上,问道:
“慕寻,你怎么了?”
他脖子上有一道红痕一闪而现,很快被他用薄毯掩盖住了,而宋酌正看着他的眼睛,并未发觉。
慕寻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刚相识的时候,沉闷得半句话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终于抬起头,执拗地看向她,抿着嘴唇,仿佛有很多要说,又仿佛一个字也不想说。
她顾不上问他原因了,只是把画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