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面面相觑,沉默地摇头。只有王老汉迟疑了一下,嗫嚅着说:“前……前几天清早,好像看见她……往镇子长途车站那个方向去了……”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陈明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慌乱攫住了他。他粗暴地抱起奄奄一息的孩子,塞给身边同样变了脸色的女人,自己则像疯了一样冲出去,在村里村外、田野河边发狂地搜寻。他踹开一户户可能有瓜葛的亲戚家门,恶狠狠地逼问林晚的下落,得到的只有沉默和摇头。他跑到镇上的长途汽车站,对着售票窗口吼叫,换来售票员茫然的白眼。几天下来,林晚这个人,连同她带来的那点可怜行李,就像一滴水蒸腾在酷夏的空气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寻的痕迹。
陈明失魂落魄地回到那个曾经属于他和林晚的家。屋子里还残留着另一个女人浓郁的香水味,刺鼻得让他心烦意乱。他拉开那个属于林晚的、空荡荡的破衣柜,里面只剩下几枚生锈的衣架。他发疯似的翻箱倒柜,想找出哪怕一张她的照片,一件属于她的旧物,证明她曾在这里生活过、存在过。然而,什么都没有。这个女人走得如此彻底,仿佛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窗台上。那里孤零零地放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花盆。盆里曾经有一株茂盛的茉莉,是林晚刚嫁过来时,从娘家带来的唯一“嫁妆”。她宝贝似的养着,说茉莉香,闻着安心。如今,那茉莉早已枯萎死去,只剩下几截黑褐色的枯枝,倔强地、凄惶地指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林晚曾经存在过的证据。那干枯的枝桠,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曾如茉莉般洁白芬芳的青春,如何在这里被彻底耗尽、枯萎、死去。
窗外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