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得起身准备下马车,但在离开前,犹豫转头问他,“这个案子,您已经查完了,对吧?”
“嗯。”陆青尧皱了下眉,“但是我得去躺小渔村,给那寡妇一个交代。”
闻言,峥得似是想劝。
“我意已决,不可能因为什么身份、时间尊贵,这种无聊的原因而改变的。”陆青尧很认真道,“峥得,你先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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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小茅屋时,扑鼻而来一股菜油的味道。大大小小的祭祀用品,同拓印了神迹标识的物品摆满室内角落,与所有生活用品都融为一体。
刚洗过手的妇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围了条泛黄的围裙,很局促地在腰间擦了擦。见陆青尧想坐上小凳,又用裙角细细擦拭,才笑着请坐。
“他是做什么的?”陆青尧问。
“回殿下的话,是跟着账房先生做,当了几年的徒弟,最近几年好像更得喜欢,做的事儿也多了。就是可惜,前几天我们小子掉进水塘里淹死了,没再生一个。”
说这些状似在说很日常的事,妇人脸上竟依旧是局促,将手往腰间蹭了蹭,试探性地从厨房里拿出还热乎的饭菜,“殿下,民妇烧了些,您要不要吃点?”
紫菜汤。
陆青尧盯着它,兀自开始发呆。莫名想起傅舍当时被这个味道熏得五官都皱在一起的表情,先是嘴角一撇,紧接着又笑出声来。
“殿下?”
“没事。”陆青尧摆摆手。
“元账房,说账本不对,将他叫走的。原本我们为富察家做了这么多年,本想着忍忍,没想到”说到这,妇人脸上才露出一瞬间的难过,转而又笑开,给陆青尧介绍自己烧的菜,“紫菜晒了许久,应该很鲜。”
“你说的,是否是那富察家的小叔子,元原?”他管的是京城巡防营的账,这可是个肥差,若是同治粟内史勾结,可不是一桩小事。
此人之死只是一起纨绔失手么?
紫菜汤的香气总往鼻子里钻,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