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推行土地新政一事在北面颇有成效,如今正在南面持续推进,可邢、丹两州地主豪绅盘踞,势力盘根错节,形势比起北面来说要棘手许多。
“子瑜,你的想法呢?”顾望之摸了摸下巴,对着袁继鹏问道。
袁继鹏思忖半晌,抬头看向顾望之道:“杀。”
“杀?”蔡京似乎没想到袁继鹏会说出此话,有些震惊道:“子瑜,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袁继鹏摇了摇头,继续道:“邢、丹州地主势大,其中以李、王、张三家最甚,仅一户便占地百余亩,几乎是将两地的良田都侵占了个干净,如今新政推行他们反抗之声最大,隐隐有暴动之象。”
“可须知他们三户之间在新政推行之前关系并不算好,甚至还彼此互有怨怼,这种因着临时的利益而抱成一团的关系,最是不牢固。我们可杀一人,于两外两人用怀柔之策劝之,降之。”
顾望之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笑道:“他们三家背地里违法乱纪的事做得不少,若有心要挑出罪过想来也不难。可先遣一说客分别游说,叫三人互相起疑,若其中一人死,另外两人定会为了保命而相互供出对方,盟约不攻自破。”
“子瑜此计甚好,”顾望之看向袁继鹏道,“便这样办吧,过两日可向官家暗中请书,将相邻州县的军队调上些去邢、丹两州驻守,以防不时之需。”
袁继鹏颔首:“好。”
蔡京正欲说话,便听见楼下一阵嘈杂之声,不由走出厢房外探身看了看。
“没位置,如何会没位置?我之前常定的那个雅间呢?”一瞧着不过弱冠的青衫男子开口嚷嚷道,身后跟着莫约五六个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子彦,要不算了罢,我们另换一家便是了。”旁边一稍矮小的少年拽了拽为首男子的衣袖,小声道。
胡子彦哼了一声,“不行,我说了在同春楼请你们吃酒便要在同春楼,若换了别处岂不叫人说我小气?”
那小厮陪笑道,“胡公子实在抱歉,今日确实是客满了,不如您在堂中稍坐,若有雅间空了出来,小的即刻便通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