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战争的时候你不弹的挺好的吗?”
面对斯诺的问题,普罗里格只是摆了摆手,“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请您开始吧,普罗里格先生,无论如何,我对您的展示只有感谢而已。”
“ok,ok。”
普罗里格垂下眼睛,那双从来都蕴含着疲惫的眼中此时隐约绽放出一丝新的情感,细微到让人无法分辨是喜悦还是惆怅。
他脱下手套的手轻快地一拨吉他弦,弹起了维克多·崔的《一包烟》。悠扬灵动的吉他乐声就回荡在大厅之中,流水一般的乐曲盘绕着大厅里沉默不语的沙发,酒瓶,书架,以及静静聆听的复兴者们。
吉他的幽唱成为了大厅的主宰,那轻快之中蕴藏忧郁,忧郁之中又孕育乐观的悦耳吉他乐仿佛穿过移动堡垒厚实的墙壁和大厅玻璃,进入到海水之中,掌控了堪萨斯海夜间的气氛。
普罗里格静静凝视那看起来已经很陈旧的吉他,就像热恋中的情人在休憩之时对望,这深沉的目光伴随着他双手娴熟灵巧的有律拨动,琴弦为共鸣箱带来期盼已久的震动,让那把早已上了年纪的老吉他再次焕发出生命活力。
随着普罗里格手中吉他轻柔的摇晃,淡蓝色的万点荧光忽然在他身后的黑色海水之中亮起。
就犹如游荡的晨星一般,千万点闪烁的蓝色光芒静静浮向月光下无边无际的海面,合着音乐的节奏静静舞蹈,静静闪烁。
我花了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我看到的是什么。
今夜是堪萨斯海中头足类动物们的浪漫之夜,无数的头足类动物在夜晚发出闪烁的荧光以吸引异性的目光,为基因的延续动情地舞蹈。
蓝色的淡淡光芒包围了肃静的皮埃尔号,只余留下崔在《一包烟》中留下的,仿佛无边无际、荒诞的尾声回荡在皮埃尔号的走廊。
若口袋里还有包烟,
那今天就还不算糟透顶
那是一张搭乘银翼航班的票,
起飞之后,留在地上的只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