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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祚如今被禁足在家,而这同出一脉的南京徐家却是深得皇帝赏识,将那造办佛郎机的差事交给了他做。
    这时徐鹏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击节而歌:“腰间羽箭久凋零,太息燕然未勒铭。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陆放翁的诗放在这里也何事。” 歌罢大笑起来。
    张溶闻言:“你有心事?”
    徐鹏举却道:“我能有什么心事?家国自有督抚操心,我等且尽眼前之乐。”
    张溶闻言便不再言语,而是品味这曲中的妙处。
    不知不觉,月移花影,张溶见时间不早,便要起身告辞。
    徐鹏举也起身想送,二人边走边聊,月光如银霜般铺在青石板路上,徐鹏举脚步微踉跄,搭在张溶肩上的手却重逾千钧。
    穿过垂花门时,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惊起栖在梧桐树上的寒鸦,黑影掠过二人头顶。张溶袖中禁步的金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邸报 —— 仁寿宫灾,皇帝令百官自省。
    “贤弟可知” 徐鹏举突然收住话头,指甲深深掐进张溶的锦缎衣袖。长廊尽头的太湖石后转出个提灯笼的小丫鬟,烛火在他眼底晃出碎金般的光。张溶分明看见他喉结滚动,像是要把后半句话生生吞回去。
    转过牡丹亭时,徐鹏举突然松开手,踉跄着扶住朱漆廊柱。池中月影被他搅得支离破碎,游鱼惊散时鳞片泛起刺目的银芒。“当年陛下驾临这应天府时,”他的声音混着酒气飘过来,“江彬这厮傲慢无礼,竟然让我等行叩拜礼,当年中山王和等威风,谁能想到百年后”
    夜风吹过,牡丹花瓣簌簌落在他月白襕衫上。张溶望着他腰间羊脂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又想起去年在京城见到的徐光祚 —— 那个被圈禁在府邸的北京徐家。
    “佛郎机火铳”张溶刚开口,便被徐鹏举突然攥住手腕。他闻到对方袖口传来的龙涎香里混着铁锈味,像是利刃藏在丝缎中。“贤弟你看我这次要在陛下面前让陛下看看,&34; 徐鹏举凑近他耳畔,酒气熏得人头晕,“我可不是那无用之人。”
    远处传来更夫悠长的梆子声,亥时初刻了。张溶突然想起御前当值时,皇帝摩挲着徐鹏举呈上的奏本,那几位兴奋的模样。
    “该走了。” 张溶挣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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