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彩云笑了,笑声有如魈啼,难听之极,笑了一阵后,低声道:“我管它神似不神似,只要我心中稍感慰藉就是了,你走之后,我家的府苑太空旷了,人生路也太长了”
突然,她又提高声音,说道:“你儿子受伤后,我本没想要他的命,我只是想要他带我去找你们,我就是想当面问一问,我到底什么地方不如聂逸乔,我也要问一问聂逸乔,为什么要夺走我的那天晚上,我住在长江边上,我们南宫家的无量庄里。你儿子身受重伤,我也没有为难他,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也没有派人看守。可就是那晚,他逃了出去,还在无量庄中纵火,不知道他在火中加了些什么,火势只在一瞬间,就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无量庄是一个防御型的庄院,房墙既高且厚,墙上没有窗户,在顶棚上才有天窗,只有大门是出口,可你的好儿子他用银线,在大门口布了一个什么鬼阵,根本就没有人能出得去。”
南宫彩云说到这里,忽然全身颤抖,眼中流露出如垂死野兽的光芒,说道:“我的那些个使女,有些被火烧死,有些被那烧红的银线杀死,还有我那个傲韵徒儿,自六岁时就跟着我,十二年来,与我情同母女,为了给我开路,拔刀砍断了三根银线,可是第四根银线突然发动,如利刃一样割断了她的咽喉,我亲眼看见,她的头颅从脖颈上落了下来,一双眼睛还在望着我,那种眼神,是无助,是哀怜我至死都忘不了。后来,我从熊熊烈火包围的天窗中蹿了出来,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她猛然扯下脸上的蒙面黑巾,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月光下如见鬼魅,那张脸已不能叫脸了,布满疤痕,鼻子和嘴唇都已经没有了,露出了两个洞和白森森的牙齿,实在是令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