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诸事备妥,杨福蓉步入张钊的寝室。然见他手执卷帙,正襟危坐,目不转睛,遂不忍扰其雅兴,欲悄然退去。
张钊见杨福蓉步入室内,遂呼之近前,问道:“你的先祖杨选,莫非是杨家将的后代吗?”
他目光炯炯,似有所期。
杨福蓉心中大奇,暗自思忖此人何以知晓自家先祖之事,见其手中所持《前世集》,顿时恍然大悟。
她羞赧而道:“我世祖杨昭虽与杨家将略有渊源,然我辈实非北汉杨家之后,而是杨端的后裔。杨端于播州自立为土司,一方称雄。然我辈不肖,虽生于乱世,却未能继先祖遗风,成就英雄之业,实乃惭愧。”
张钊闻言,请杨福蓉侧坐一旁,温言道:“夫人这些年辅佐滋圃兄,于会中料理诸事,实为不易。此等作为难道不是英雄所为吗?
虽然杨选与观北门素无往来,然其所着《前世集》中,记载张澄建教之事甚详。莫非夫人与滋圃兄的缘分,即因此书而起吗?”
杨福蓉羞颜满面,垂首而道:“教主猜测的不错。我母亲杨思别在我幼时赠我此书,望我能深谙杨家历史,仿效先祖。不料我却被书中所记载的观北门吸引。
我时幼无知,向母亲问及此门之事,母亲说观北门世代由关家守护,至今日到关自明这一代仍然忠心耿耿。
我心中好奇,及至成年,遂亲身至虎门寨以探其究竟。没想到我偶遇关兄,他向我表白心迹。我想关氏世代如此忠贞不渝,想必关家男儿皆是重情重义之人,关兄必不负我,我便答应下来。
此等女儿家羞涩之事,我本不欲言及,然教主垂询,我不敢不答。惟望教主勿要嗤笑我。”
张钊笑道:“我怎么会笑你呢?我忘却身世,得见此书,忽记起杨家历史。我素仰杨家将的威名,既然夫人祖上能与北汉杨家通谱,想必也是显赫之族。
然我仍有一事不明,播州杨氏政权亡于二百年前,其后裔皆布衣之家。我见观北门大院宅第众多,而世道艰难,百姓食不果腹,此处却丰衣足食,尤其是思别院,宛若皇宫后院。莫非这是滋圃祖传的财产吗?”
杨福蓉浅笑道:“我嫁给关兄的时候,他身无分文,所守护的观北门不过是一块牌子。直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