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解缰留马,径返虎门厩而去。
忆月转身拉着臭嘿的手臂,摇来摇去,娇道:“臭嘿哥哥,我还没去过羊城,你能带我去么?”
臭嘿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说道:“冯姑娘的家父讣音骤至,此乃家门之戚,不能儿戏,你还是留在庄中,勿要叫庄主忧心。”
杨忆月道:“听说庄主今晚就要去林府,你又不在,若是马大力欺负我怎么办?冯姐姐办丧的时候我在远处看着,定不会给她添麻烦,哥哥,你还是叫我去吧。”
臭嘿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去虎门厩帮我拿我的佩刀来,我于寨门口等你。”
杨忆月大喜,边向厩宅跑去,边道:“好来,臭嘿哥哥,你等我呀。”
至虎门厩住宅,见忆月闯进来,张钊问道:“忆月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杨忆月道:“臭嘿托我拿他的佩刀,一起去羊城为冯姐姐的爹爹办丧呢!”
张钊抓抓脑门,说道:“我不记得臭嘿有什么佩刀,怕是他唬你呢!”
忆月颊泛丹赤,哼了一声,怒道:“你这个臭嘿,臭死那个女人算啦!”
此时臭嘿已携冯慧诗骑马急奔向羊城知县衙门。
冯慧诗闻父讣音,悲怆欲绝,泪落两颊,臭嘿心中也不是滋味,欲慰无言,惟默默相伴一路。
到了城中,臭嘿道:“冯大人在羊城做官,位高权重,不可能无缘无故丧命,我怕事有蹊跷,还是我去打探一番吧!”
还未走多远,听到路旁一个短发村妇说道:“这县太爷真是罪有应得。”
一旁有个驼背老头叹道:“话虽如此,但是冯家大小姐死的太惨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前阵子还给我送粮送衣,没想到短短几日就哎!”
冯慧诗一惊,心道,我什么时候死了?
臭嘿立刻把她带到一旁的巷子里,对她说道:“定是前几日你被洋人抓去,你爹以为你被害,悲痛而亡。”
冯氏慧诗闻之,遽然仆地,恸哭嚎啕。臭嘿见状,知此时慰之无益,唯长叹一声,默然坐于侧畔,静伴其旁,以待她哀情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