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没追究他擅自出宫的事。
她更关心的是她儿子的病情。
“实不相瞒。”
张峦道，“大姑，以我所见，陛下的病，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周太后此时早就把周围的人给屏退，连陈贵都没留，哪怕是入夜后单独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大侄子相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谁敢随便非议她，那是活腻歪了。
周太后蹙眉道：“既认我是你大姑，还把话说得这么隐晦？你且说，是这几天能治好？还是说…”
“是…撑不下去了。”
张峦当然不能直接把驾崩或是“死”字说出来。
即便这样，周太后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周太后点头道：“那你今天还出宫门？”
张峦心想，果然不能用常理去揣度我这个大姑的思路，她要发火责难的时候，真是拦不住啊。
“不过你这趟出去，被外人知晓的话，也会被认为陛下的病情暂时无大碍，算是间接安定人心了。”
周太后又补充了一句。
张峦一时无语。
果然没看错她。
说话跟大喘气一样，她到底打算惩办我，还是打算安抚我？
“来瞻，其实有些事，哀家早有心理准备。”
周太后叹息道，“你也不必有什么压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谁都知晓你这次已经尽力了，没人会怪你。”
“请恕臣无能。”
张峦心想，我信你个鬼。
正因为我给皇帝治病了，回头找个由头，就能攻击我？
唯结果论，我没能把皇帝治好，都是我的错？
周太后道：“你还有什么为难事，只管跟哀家说，哀家自会替你解决。”
张峦道：“这个…”
他心里不由有些后悔，早知如此的话，就不该把名单拿出来给陈贵看，陈贵会隐瞒太后吗？
我等于是把自己给出卖了。
张峦犹豫地说道：“回宫时，大学士刘吉在宫门口找到我，递了份名单给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