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皱眉不已,反问道:“怎还称呼太子?”
张玗扁扁嘴道:“不称呼太子,难道叫陛下?现在还不是呢…对了,他人呢?”
“他…说是先去给太后请安,再去为先皇守孝…”
张峦道,“如此便让我一个人过来,我本觉得不合适,但…实在是盛情难却啊。还说让我来跟你说事…咱爷儿俩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张玗白了老父亲一眼,随即在前引路,把父亲带进寝殿旁的一间屋子,这还是张玗成为太子妃后让近侍和宫女收拾出来的,以前这里用来堆积杂物,现在里边打整好后放上了家具和绿植盆栽,充作待客之所。
宾主在临窗的桌子边坐下来,张玗幽幽道:“瞧爹你这酸腐样,真不如让二弟来,跟他说事还方便些。”
张峦一听就有些不乐意,白了女儿一眼道:“咋的,为父让你觉得丢人了?为父做了那么多事,兢兢业业,熬了那么多苦日子,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谁?现在让你看不顺眼了?”
“父亲,你怎那么敏感?我也就调侃一下罢了…你不觉得你太过谨慎了吗?”
张玗听了很不高兴。
眼前这老父亲,平时嘴里全都是规矩,唯恐行差踏错一步,最烦的就是给他点颜色就灿烂,真是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张峦摆了摆手,苦笑道:“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为父不跟你争辩。之前太子说,你想见延龄,太子这会儿正跟太后娘娘请示。延龄要是真能入宫,省着以后我到你这儿来,让你看着烦…哎呀,有喝的没?大老远进宫来,又在文华殿待了那么长时间,给口水喝喝呗。”
“上茶。”
张玗显得很得意。
以前在宫里,自己就好像个过客,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甚至还有点担惊受怕,唯恐一觉醒来丈夫的太子之位就没了,以后要跟着丈夫出京去颠沛流离。
现在终于不怕了。
因为我马上就要当皇后了。
张玗道:“父亲,我在这里也住不了几天了,说是再过几天,内府就会把坤宁宫给收拾出来,让我搬过去住。”
“坤宁宫?那我以后…咳咳,反正我不想去那儿。”张峦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