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想,倪岳可不会。由于所站的高度不一样,他只会觉得,要凭借这件事让你万劫不复,没机会入阁不说,更不能再执掌翰林院,以后最好也不要参与到朝中政务中来,让你彻底垮台,从此之后只当个闲人。”
李孜省目光炯炯地盯着张峦,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才是官场,真正的你死我活。”
张峦觉得有些好笑,问道:“就因为一个皇陵选址问题,就想把我打到万劫不复?不至于吧?”
李孜省笑道:“那我且问你,现在朝中对你的非议还少吗?参劾你的人,要是一个个都让太子追究你给先皇下毒的罪过…那你怎么说?”
“啊?下毒?”
张峦一脸惊恐。
“哼!嘴长在人家身上,想怎么说还不是随人家的心意?他们在攻讦别人的时候,可不会讲道理,人家就说是你下毒,你能奈他们何?不然为什么陛下突然就驾崩了?你怎么解释?
“这种事若被记录在史书上,可能还会浓墨重彩,大书特书,直言陛下死因不明,与你的误诊有很大关系…到时你又该如何解释?”
李孜省循循善诱。
张峦显得很尴尬,摇头道:“是不好解释,只能说清者自清吧。”
李孜省道:“来瞻啊,这朝中多数事情,都是不问对错,只分立场。你与他们出身不同,作为传奉官,哪怕你做的事情是对的,他们也会揪着某一点穷追猛打,把你归入异类,欲将你置之死地而后快。罢了,罢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你且与我把酒言欢,唯有这杯中物不会负人。”
“呵呵。”
张峦心说,看来我还真不该过来与你一起喝酒。
又被你叭叭教育一顿。
李孜省道:“我已经调查过了,正一道那个掌教天师张玄庆,已到了京师,此番他乃去天寿山探勘皇陵选址的重要人物,还带去了一批当世风水名家,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敢开罪你的。”
张峦皱眉道:“问题是…他们又不知道哪个选址是我做出的。”
“切!”
李孜省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也小看那张玄庆张天师了…总归你不用担心,等到朝堂对质时,你就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