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呀,梁公公?”
覃昌见到梁芳站在下面被自己审问,曾经的生冤家死对头落难至此,一时间心理上的满足难以言喻,脸上笑容都快要溢出来了。
梁芳把头一别,怒气冲冲地道:“梁某今日落到这般境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无论做什么,咱家都问心无愧。”
覃昌笑道:“张先生,您看,他到现在都不肯悔罪认错,看来不给他判个死罪都不行了!”
张峦道:“直接定死罪终归不是太妥当,总得问上两句,了解些情况。不然一问三不知,别人还以为我们只是来走个过场…”
“既然张先生说了,是得让他死个明白。”
覃昌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道,“梁芳,如今朝中已有几十人参劾和检举你,说你任御马监太监时,曾多番盘剥朝臣,还收受巨额贿赂,中饱私囊,甚至还克扣军资粮饷,罪不可赦,可有此事啊?”
“没有,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咱家清清白白。”
梁芳厉声否认。
“呵呵,你还清清白白?”
覃昌笑眯眯地道,“不要以为你刚回朝,咱家手里没什么证据。你指使言官暗地里做的那些个破事,这些陛下和朝廷都是知晓的,你还意图加害张先生和一众东宫讲官,这些也都是证据确凿。
“你以为,要是没有人证物证,先皇会将你发配出京,且临过世都不允许你回京来朝见吗?”
梁芳气得浑身颤抖。
也正因为他被看押,且知道自己犯的罪太大,足够抄家灭族的,但他还是想在人前保持风度和仪态。
这已是他最后的尊严所在。
梁芳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不言,不承认,也不否认。
覃昌喝道:“梁芳,你意图推动易储,违背内臣不得干政的规矩,同时伙同朝中内外奸臣和奸商,为皇宫营造等事创造便利,甚至借此机会将府库银钱中饱私囊。眼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全数交代,换个减免罪责。另外一条路嘛…”
“我选第二种。”
梁芳昂着头道,“咱家乃死过数次之人,不在意多死一次。但咱家话放在这儿,咱家一死不要紧,但总会有人取而代之,朝中将永无安宁可言。”
覃昌阴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