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说那梁芳会不会跟覃昌也有勾连?覃昌故意给我送礼,让我不插手,就是为防止梁芳把他给牵扯出来?”
张延龄笑道:“之前彼此都是宫里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一点儿牵连都没有呢?就先皇时那政治生态,没人能做到独善其身。”
张峦道:“咋说?”
张延龄道:“你想啊,当时一个司礼监掌印,一个御马监掌印,二人暗地里肯定会有利益输送,但要说覃昌会因此担心…倒也不至于。
“我想,覃昌很可能不希望梁芳把太多人给牵扯进来,因为有的人,现在已经投入他的门下了。”
“哦!?”
张峦眨了眨眼睛,不无疑惑地道,“覃昌先前不是已经退出朝堂,后来还是我把他给捞回来的?那些人投到他门下…图什么啊?”
“爹,你又不是太监,宫里的利益输送链条,怕是怎么都弄不明白。”
张延龄道,“我估计下一步,宫里很可能会把案子直接甩给你。”
“咋的?”
张峦道,“覃昌抢了半天,最后却是把差事全部甩给我?”
张延龄点头道:“应该就是这么个情况…因为梁芳是个瘟神,谁都不想招惹。也许覃昌最初的设想,是把他的嘴给堵上,不牵扯更多人…但在发现梁芳油盐不进后,就会有人想利用其来打压异己…如此一来,宫里边的人再出手就不方便了,最好让你出来充当恶人。”
“真邪乎。”
张峦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那我该怎么办?”
张延龄道:“你就继续按部就班做事呗…有迷惑不解的地方,尽管回来跟我说,我继续帮你想对策。眼下梁芳案,连撬开冰山一角都没做到,可以追查的余地很大…现在就看会不会有人让他永远说不出话来了。”
“啊?有人要杀他?”
张峦吃惊地问道。
“可能会有,但也可能都怕惹事,选择静观其变。”
张延龄道,“反正你跟梁芳从开始就是生死大敌,不会有人把你当成梁芳的同党。但别人就未必了,总会有人比你更加着急。”
这边张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