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评注全是出自沈暮白本人的气愤感慨,时隔多年,那个大夫是否还活着都是未知数。
在陈晞眼中,沈暮白简直是怒不可遏的说书人,他都能感觉她说到此处自己动情了,明显有哽咽。
“可邹郎君却不在乎!他不在乎啊!邹家不让他出门,他依然爬墙来到钱家,说要亲自照料未过门的妻子。钱家早已经把他当做了未来的夫婿,毕竟以后也是要成亲的,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陈晞的眉头轻轻一挑,打断了沈暮白的叙述。
“那……”
沈暮白自然晓得陈晞想问什么,轻哂一笑。
“你也这般好奇?我当然问了这邹家的态度”,她下一刻忽地拍案而起,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谁料想新媳不孕一事传到了邹家耳朵里,马上就要断了婚约,并且匆匆按头让邹子群另娶!”
陈晞打断,问道。
“另娶的哪家的姑娘?”
沈暮白生气到顶,嘴巴下沉:“你也这么爱听这种?钱老夫人说只是普通人家,似是邹家的远房亲戚,但……愣是钱家如何小心,可钱朝朝还是知道了!她无法接受,就自缢在了家中……”
陈晞面色不好看,他也代入了,只是没有沈暮白用情那么深。
“这真的是惨剧,明明情投意合,却如此被拆散。造化弄人……”
“我都想提刀为当时的钱朝朝!上门清算邹家——”沈暮白忽然加重了几分,“若是我,岂会让这样真挚的情感被如此轻易拆散?一切不过是因为源于那个不幸的落水,那个根本毫无必要的子嗣结症。终究,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从未理解什么叫做真情!”
陈晞面色略有变化,显然被这段邹家钱家的退亲旧事,和沈暮白的愤慨所触动。
沈暮白叹息一声,心情不悦,义愤填膺像是要从胸腔喷涌而出,完全收不回了,她将筷重重地拍在案上。
“这些迂腐之辈,没有子嗣没有后代又如何?太可憎了!”
陈晞觉得沈暮白的想法倒是新派得很,他便问她。
“倘若你是那邹家的人,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