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娘子不是贪财,也不笨,先前生死一线后或许有些明悟,才做了决定。”
“你说的话可能有人像我一样,当下不懂,但时日一长,总有人明白你才是对的。”
“那既然我不懂,我就不该指手画脚,只再帮帮叶小娘子就是了。”
“虽说叶小娘子也有爹娘,可爹娘到底年纪大了,我应当还能比他们多活几年,到时候多烧些元宝纸钱,总是没错的对吧,对吧?”
对吧?
应该是对吧?
越小公子看着还年轻,最多才十六七,看着还能再活个五十年不成问题。
谁会不喜欢到阴曹地府,年年还有人给自己烧元宝纸钱花呢?
谁会不喜欢呢?
叶青釉展颜一笑,想要开口,却看到了越明礼手足无措的表情。
少年整个人慌的要命,想要伸手靠近叶青釉,动作间却险些打翻在一旁的红泥小火炉,他被烫的一时间有些龇牙咧嘴,可还是接住了叶青釉的眼泪。
少年的眼中一片骇然:
“叶小娘子,你哭什么?”
叶青釉垂下眼,看到的就是对方掌心那一滴已经炸开的泪珠。
对啊,她哭什么?
需得知道,无论是哪一辈子,她可都是很顺心的。
只要不是那种只知使用武力的莽夫,只要她想要的,总有办法达成目的。
像她前世拜入师长门下一样,像她此世捣鼓出影青瓷,炒高瓷价一样,像她说一定要让叶家付出代价,叶家就当真债台高筑,随时会家破人亡一样
像她明明用了恶毒的手段,却还能将那黑瓷命名为天目,将所有言论利己一样
掌心越来越多,越来越明亮的水光之中,倒映出两人的倒影。
越小公子的倒影逐渐模糊,而叶青釉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或许,越大公子说的是没错的。
她虚伪,恶心。
她就是有祸心,还会找各种借口,掩藏自己的人。
她断断续续帮了一些人,可终究对他们心墙高筑,到如今连多几个侍从下人伺候都有犹疑,总觉得人多会更大的麻烦。
而她痛苦的源泉,就是因为隐隐能猜到自己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