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本性卑劣,却又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坏的并不彻底。
所以,对上没有心机的人,说要让自己含宝珠而死,带着周身绮罗元宝纸钱安眠的人,才会又想到了面目全非的自己。
暴风雨为什么不来呢?
为什么不来掀开她的皮囊,狠狠撕开她的血肉,让她也彻彻底底的痛快宣泄一场呢?
叶青釉不懂,越明礼也不动。
他似乎非常惊诧,手上的眼泪越接越多,整个人呼吸都急促了不少,脸色也越发惨白。
叶青釉反应还算快,瞬间想起对方有哮喘的事情。
吃惊之下当即扶着人躺下,越明礼捂着心口喘了数十息,原本已经犹如破风箱似的喘息声才慢慢平复下去。
叶青釉站起身就想去寻远处的长留,可还没站起身,就被越明礼拉住了裙边:
“叶小娘子别,别去”
“我家里人,若是知道我又犯病了,往后便不能再出来了。”
“我,我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次”
叶青釉到底是又蹲了下去,两个人一人脸上都是眼泪,一人脸色惨白,也说不上谁更狼狈。
静默了片刻,某一瞬,也不知是触到了谁的笑穴,对视看清彼此之后,两人又齐齐笑出了声。
这笑来的突兀,去的也快。
越明礼笑过之后,仍没有松开叶青釉那一角裙边,他轻声道:
“叶小娘子,我知道你肯定是对的,可你看我,我其实很想活呢。”
“秋天冷,若是现在死了,等到入葬的时候,就是冬天了,会更难熬的。”
“要不,晚,晚些再说死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