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牵复，吉。」何也？叶子曰：「人臣进止其君之欲也。」与众则说盛而易从，党孤则言凉而难入。是故唐虞之陈谟也，禹、皋陶、益、稷相为吁且咈，而况其他乎？刘向、京房同心而辅汉，王圭、魏征并谏以佐唐，苏轼、范祖禹联名以谏宋，知是道矣。晋灵公不君，赵盾、士季患之而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会请先，不入，则子继之。」由是三进及溜，而莫之视矣。卒何以补灵公之阙乎？虽然，此犹可也。唐高宗一日召长孙无忌、李、于志宁、褚遂良于内殿，遂良曰：「今日之事，多为中宫，上意既决，逆之必死。太尉元舅，司空功臣，不可使上有杀元舅功臣之名。遂良起于草茅，无汗马之劳，且受顾命，当以死争。」遂使李等称疾不入。卒之遂良寡特，高宗得以遂其无忌惮之心；异日无人，李得以逞其长君恶之计，奇祸立成，而大事去矣。向使率三子而同入，则大庭显设之中，非小人无所不至之地，而稠人广众之际，亦岂暴君斩艾忠良之时耶？惜也知不出此，遂使世之奸得肆于独，而高宗之祸可中于孤。呜呼，悲夫！故刘聪时，河间王易素忠直，陈元达倚之为援。及聪无道，杀陈休、王忱等，易上疏极谏，聪大怒，手坏其疏，易愤恚而卒。元达大恸，归而自杀。以此知谏诤之所赖者，君子同道以为朋也。易曰：「牵复，吉。」「九三，舆脱辐，夫妻反目。」何也？叶子曰：「人臣进止其君之欲也。」合君子以为交，犹惧其临利而巧趋，遇害而诡避，况小人乎？变计百出，不知其祸之所终矣。管子曰：与人交，多诈伪，无情实，偷取一切，谓之乌集之交。乌集之交，初虽相，后必相咄。故曰：「乌集之交，虽善不亲。」然则君子有畜君之心者，不择正人以图事，而或昵佥夫以为助，其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