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中心思的任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恢复镇定,皱眉道:“婻意,别这么说,族长也是为了世家着想。”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婻意那充满嘲讽的一记冷笑。
任晖装听不见,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就先在这洲外过着,等实验成功了,你再回玄洲,到时你依然还是沉家大小姐。”
其实,任晖此番前来,确实是带着黎清池指派他杀沉婻意的命令,一路暗中跟踪至此,然而,面对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任晖实在下不去手,这才临时改了主意,转而规劝沉婻意。
黎清池之所以要痛下杀手,无非是怕沉婻意泄密,可只要她安安分分地待在洲外,等到实验大功告成,沉婻意对他们而言便不再构成威胁,到那时,她回玄洲,黎清池知晓她还活着,料想也不会再追究。
“不必了。”沉婻意疲惫至极,声音仿若耗尽了所有力气,“玄洲,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任长老没有要杀我的话,就请走吧,我不想看到您。”
任晖:“婻意,别任性。”
沉婻意别过头,不愿再看他一眼。
任晖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缓缓离开。
直到那脚步声渐渐消失,沉婻意才缓缓转回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瞬间湿了脸颊。
原以为自己流不出眼泪了,可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坚强。
她,一点都不坚强。
机械地迈开脚步,沉婻意重新在这喧嚣的马路上走动起来。
一辆又一辆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带起阵阵风声,可她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独的世界,周围的喧嚣与她无关。
她该怎么办?
沉婻意望着远方,眼神迷茫,只觉自己的前路被浓重的迷雾笼罩,一片渺茫。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突然,沉婻意眼前又冒出来一个人,挡住了她的路。
不过这次挡路的人她不认识。
沉婻意抬眸,眼神死寂,不带一丝情绪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请问你有事吗?”
这个突然出现拦住沉婻意是一个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的男人,他微微勾唇,扯出一个看似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