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许将愤怒地拂袖而去,出了帅帐。
帐内的哄笑声停下,众将神情恢复了凝重。
众人心里清楚,刚才不过是个由头,许将自己知道不宜再留在帅帐里,听众将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那实在是对他的忠诚的考验。
寂静过后,赵孝骞再次看着面前的丹书铁券和赵煦的书信,缓缓道:“我……还是想回一趟汴京。”
帐内依旧鸦雀无声,众将仿佛早已知道了赵孝骞的选择。
赵孝骞伤感地叹道:“官家的身子怕是……,我想回汴京见他一面。”
“你们莫怪我优柔,莫怪我当断不断,我总认为,人的一辈子,除了权力和利益,总应该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值得追求和维护,如果人的一生只求权力利益,未免太过可悲。”
众将默然,但却纷纷点头。
种建中深深地道:“殿下这样的脾性和品行,正是我等当初无怨无悔追随的原因,末将甚幸,多年过去,殿下仍不改本色。”
“为了见官家最后一面,殿下不惜以身犯险回京,末将也相信,以殿下重情重义的性子,将来我们任何一人遇到危急和艰困,殿下必然也不会放弃我们。”
种建中说完,帐内众将纷纷起身抱拳,异口同声道:“末将甚幸,誓死追随殿下!”
赵孝骞眼眶含泪,感动地不停点头。
“好,好!此生能与诸公相识,亦是一场良缘。”
沉寂片刻,帐内的狄谘仿佛不经意地喃喃自语:“官家若驾崩,天家无子嗣,这皇位兄终弟及,不过……非要在官家的亲兄弟里选么?宗亲兄弟也姓赵呀……”
“官家那些所谓的亲兄弟,也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帐内众将一齐睁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神情震惊地扭头望向狄谘。
狄谘似乎回过神来,满脸歉意地笑了笑:“呃,失言了,刚才末将失言了,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帅帐内,依然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到众人急促的心跳声。
赵孝骞也是一脸意外地看着狄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