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一字一顿、饱含着深深恨意地说道:“这房子啊,那可是我儿子耗尽了一生的心血,没日没夜地操劳,像只勤劳的老黄牛般,一分一毫积攒下来的血汗钱,才好不容易给我孙子买下的安身立命之所啊!那时候,你早就像个绝情的过客,毅然决然地跟我儿子离了婚,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丝毫没有眷恋这个家,没有心疼过你的孩子。如今,时过境迁,你到底凭什么厚着脸皮来处置我孙子的房子?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有什么资格?”
说到这儿,她抬起那只瘦骨嶙峋、布满青筋的干枯老手,在空中微微颤抖地指着中年妇女,手指尖都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中年妇女听着老太太如泣如诉、满含悲愤的话语,脸上的不耐烦“腾”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她原本精心修剪的眉毛瞬间拧成两条愤怒的麻花,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眼皮使劲往上一翻,丢给老太太一个极度轻蔑又厌烦的大白眼,嘴角猛地向下一撇,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紧接着,她双手像两把大蒲扇一样叉在腰上,整个身子往前一倾,脑袋几乎要凑到老太太脸前,扯着那尖锐得能穿透耳膜的嗓子,像连珠炮似的高声嚷道:“嘿!我说你这死老太婆,少在这儿给我装可怜瞎咧咧!啥叫凭什么处置这房子?这房子的主人是我亲儿子,他爸死翘翘了,我这个当妈的,不当他监护人谁当?我处置这房子,那是天经地义,为我儿子好!你个老古董懂个屁啊!还在这儿跟我掰扯什么资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啥资格在这儿教训我!现代社会的事儿,你少拿你那老掉牙的观念来指指点点,别在这儿给我胡搅蛮缠,坏我好事儿!”
她一边说,一边还像个泼妇似的用力甩了甩那烫着大波浪的头发,头来回扭动,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屑都通过这个动作展现出来,脚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好几下,高跟鞋发出一连串清脆又刺耳的“哒哒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