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语诗终于红着脸接过那玉簪……
裴元洲垂眼,神情淡漠。
他自然知道母亲的用意,同样的,也不觉得将那沈柠赶走有何不妥。
当初那沈柠上门献殷勤时他便让母亲几次拒绝,奈何那乡野村妇毫不自重,还托词道独自在家无聊,与他娘投缘,是来打发时间。
数次与他使眼色被他冷眼相待都毫无羞耻之心,更遑论如今她成了寡妇。
这般寡廉鲜耻的妇人,自该远离才是。
至于她方才那番托词,在裴元洲看来尽是假话,只是以前却没看出,那乡野村妇竟也有这番心思和演技。
这边裴家一片和睦,另一边,沈柠一路捂着脸小跑回到那破败的家里,看到停放在正屋的棺材,直接掀开棺盖便要往里跳。
一边“艰难”往棺材里爬,她一边哭的撕心裂肺。
“赵睦,呜呜呜……我等了你快三年,快三年啊,你当初答应我你会回来的。”
“我信你会回来,我等啊等,等啊等,你却扔下我,我不答应,不答应啊……呜呜,你看,我穿上了你最喜欢的衣裳,你把我也带走吧!”
和里正一起的村民追进赵家院子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那说是想要红杏出墙的俏寡妇哭的肝肠寸断,甚至不顾晦气直接要往棺材里爬去,走得快的急忙便将人拉住了。
“使不得,使不得啊……赵睦家的,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想开啊。”
旁边两名心软妇人连忙上前阻止。
毕竟这是个敬畏鬼神的年代,绝大多数人都不敢用鬼神之事胡说,忌讳畏惧颇多,眼见沈柠居然穿着一身红裙要往棺材里爬,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她是真的想要随亡夫而去。
谁又会想到会有这般不忌鬼神的人……哪里又会再疑心。
再加上沈柠自己缠绵病榻数年,死前又是饱受痛苦,满腹的委屈难受再加上几分演技……一时间哭的那催肝断肠的模样,愣是将众人都唬住了。
就连一向冰冷威严的里正都红了眼眶。
“是谁说沈柠作风不正的?
往后谁要是再乱嚼舌根,我绝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