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见状,不由笑道:“殿下,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吗?”
司马乂问道:“真是奇怪啊!我在河那边看府君在此处立阵,又看贼军那边似乎已集结完毕了,还害怕贼军前来冲阵逼退,没想到,贼军竟然不为所动,这是何道理?”
刘羡哈哈一笑,解释道:“那当然是贼军现在气骄,气骄则容易变得贪心啊!”
“贪心?”司马乂若有所思。
“是啊。”刘羡指点远处的赵王军黄龙幡,悠悠道:“他们现在贪心得很,嫌我们这点人,杀起来不够多呢!”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孙会依旧是站在马上,像猴子一样举目远眺,不满地问道:“对面怎么来得这般慢?”
他滑稽的模样令孙髦有些想笑,但好歹还是憋住了,然后回道:“元帅,大概是对面吃了上次的亏,想要稳重一点吧!”
孙髦随即问道:“既如此,元帅,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不然等他们全部渡河了,我们再进攻,恐怕不能像上次那般容易了。”
孙会其实也有些等不及了,但此时情形已经不同往日,他不敢独断专行,而是犹豫说:
“那就先问问另外两位的意见吧!”
原来,在经过黄桥大战后,孙会这段时日在忙着向洛阳朝廷表功。孙秀得闻河北大胜,可谓是狂喜,立马给儿子加了个常山郡公的公爵。但他同时也知道,此战能够得胜,肯定不是孙会的功劳,而是许超与士猗两人的功劳,便也顺路给他们各封赏为章武郡公、清河郡公。并且还赐予两人使持节的权力,使得他们可以自作主张,不听孙会的调令。孙会现在想要进攻,却得反过来问他们的意见了。
派往许超部的令兵很快就回来了,他回报说:“章武郡公的意思是,贼军这次很谨慎,半渡而击,只能小胜一阵,不妨让对面先攻过来,我方后发制人,把对面的攻势打退了,再乘胜追击,亦可以建功!”
派往士猗部的令兵则稍后回来,令兵低着头回说道:“清河郡公说,您看他部动作就行了,不要想些多余的事情,他那边怎么办,您就跟着怎么办。”
这传话立刻激起了孙会的火气。黄桥之战时,他心中畏惧,自然来不及在乎士猗对他的看法,可此时接连打了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