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何必操劳?”晏清禾宽慰道,“三叔身后之事,自有栩弟安置,校兄亦可分忧解难,长辈未竟之业,自有他兄弟二人承担。妹妹勿忧才是,若实在挂念,那不如多往宝华殿走动走动如何?”
当听得皇后提到晏栩之时,晏鸢的心突然又漏了半拍,一瞬间竟不敢直面眼前人,害怕暴露了自己不能见人的心思,害怕世人得知一届宫妃,心里竟然……
她自嘲般地苦笑着,不知是怎么了,竟第一次向晏清禾吐露了真心,
“娘娘可知,臣妾的名字,为何没有承袭这一代的‘清’字?”
晏清禾怔住,摇了摇头。
其实,晏家男女字辈本是相同,三代之辈为日,晏昭作为女子亦是如此。
四代之辈为木,如晏渠晏校晏栩三人,然晏清仪之名,乃先帝一朝的太皇太后亲赐,于是清字便成了这一代女儿字辈,晏清禾附遂,不过晏时不甘,便又以禾字相称,从木亦从清。
可唯有晏鸢不同,她既不从清,亦不从木。晏清禾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只觉或许是两房关系疏远,二叔不愿附会罢了。
晏鸢顿了顿,缓缓开口解释道,
“臣妾年幼时,名唤清雁,北雁南飞的雁,后来父亲说雁字不好,每年都要南北迁徙,劳累得很,便将其改名为鸢。
晏鸢晏鸢,或许父亲是希望我能够做一只鹰,保护好自己罢。可事到如今,我想父亲还是想错了,雁比鸢好,大雁还能每年都回它北方的家,去看看它父亲的坟冢,可臣妾却只能一辈子孤零零地待在这寂寥的深宫里了……”
原来她是想家了,晏清禾默默道。
自己如何不知她的痛呢,但或许,自己比她要幸运些,至少若干年间她还能有与父母团聚的机会,可晏鸢此生怕是都难以回到宣城边地了。若再说那些没用的话,她自己都会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可……”晏清禾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当日殿选时刻,连陛下都愿意为你指婚,为何你又要执意入宫呢?”
“我……”晏鸢正欲要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泄而出时,不知为何,又突然止住,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她顿了又顿,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