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脚下,找一个治病的人太容易了。
他贵为皇帝,到底病到了什么程度,需要广罗天下的名医?
明明,明明离开前,他除了伤痛瘦了许多,并未发现其他不妥的。
宫人没有好好伺候吗?
还是天下局势太过劳心劳力了?
我捏紧了手心,等到感觉痛了才猛地放开。
掌心被指甲压出深深的印,松开手劲的那一刻充血变红,有些可怖。
有个人曾经再三嘱咐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扣掌心。
实在害怕,可以握着他的手。
可他现在不在我身边。
白芍看出了我的不对,牵住我的手:“姑娘,你嘴唇有些白。”
我回神,冲她笑了笑:“我没事。”
“你不像没事的样子,”她突然站起来往外跑:“我去去就来!”
半个时辰后,她又跑着进屋来。
手上还攥着一张宣纸,上头的墨迹不少,但是几个字写的歪歪斜斜,很难辨认。
白芍跑的一脸通红,宝气地将毛笔塞进我手里:“你来写。”
“你写了什么?”我仔细辨认了一通:“罗隽?”
“叫什么赵二刘三不好,偏偏要叫罗隽!难写死了!我要寄信给他,他不是跟着回京都去了么,对皇城的事定然比我们了解一些。”
我哭笑不得,鼻尖的酸涩一晃而过,接过她的纸张。
“自己的白芍还不会写,你们成天吵,可竟然是先学会他的名字呢。”
白芍噎了一下,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平常嗓门大,骂罗隽的时候邻里都能听见。
可今日却气势不足地嘟囔:“我学来骂他的,一走十几日一封书信也没有,我看他早就不想待在清溪了。”
“还说去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他提得动王爷那柄长枪么!”
我不由愣了愣。
即便白芍说的难听,我却也知道,她是记挂着罗隽的。
吵吵闹闹也好,百无聊赖也罢,这方小院,是我们三个人重生的地方。
白芍被父亲置之不理,罗隽无家可归,我背井离乡。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