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去年采摘的桃花泡的酒,原本打算今年生辰时喝的。
”现在就喝了?\"傅无漾挑眉。
\"等不及了。\"苏阑音斟了两杯,\"谁知道明年今日,我们又会在哪里?\"
傅无漾举杯与她相碰:\"在哪里都好,只要在一起。\"
酒过三巡,苏阑音脸颊微红,忽然问道:\"当年在狱中,你在墙上划什么?我去时你正…”
\"棋谱。\"傅无漾微笑,“《烂柯谱》中的‘绝处逢生’局。我知道阿芷会去看,那是我们小时候约定的求救信号。”
月光下,他眉间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但眼中的光芒比初见时更加温润。
苏阑音想当年在国色天香楼的初遇——那时谁能想到会有今日?
“想什么呢?”傅无漾问。
苏阑音笑着摇头,将儿子的襁褓拢了拢:“我在想,等思安长大,是让他学医还是学文。\"
\"让他自己选。”傅无漾将妻儿一同搂入怀中,“就像我们选择了这条路。”
夜风拂过,桃花纷纷扬扬落下,有的飘入酒杯,有的落在婴儿的襁褓上。
远处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还有谁家母亲呼唤孩子回家的悠长调子。
这是他们的桃源,他们的家。
……
春。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地洒进屋内,苏阑音在熟悉的松墨香中醒来。
身侧的被褥还留着余温,枕畔放着一枝带露的桃花——傅无漾每日晨起,总不忘为她折一枝最新鲜的花。
\"娘亲!\"三岁的傅思安光着小脚丫跑进来,手里举着个歪歪扭扭的柳条圈,“爹爹教我编的花环!”
苏阑音笑着接过这个几乎散架的\"杰作\",突然瞥见孩子掌心有道红痕:“手怎么了?\"
\"削柳条时划的。”傅无漾端着食盒走进来,腰间还系着粗布围裙,“你儿子非要学剑法,我说先学编花环练耐心。”
苏阑音拉过父子俩的手并排查看——大的虎口有茧,小的掌心泛红。
她取出随身金针,在思安合谷穴轻轻一点:“痛痛飞走~\"
\"真的不痛了!”小家伙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