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叫我见他最后一面。”
杨烟表情犹疑起来。
“怎么?都不行?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俘虏的?”
“这边在行军,没有羊奶,倒是有咸肉汤。”杨烟低头抠起了手,蓦地抠下一小块指甲。
“那……我郎君呢?”娄芸芸逼近她。
“他……”杨烟心虚了,结巴了。
身后却有人替她答:“他是战犯,担了胁迫唆使耶律弘谋反的罪责,头颅已置在将军大帐。姑娘既也被利用挟持,就没必要再见了。”
杨烟回头,黑衣男人已掀车帘进了马车,他……竟是能这样流利说话的?
娄芸芸听了清楚,突然反胃作呕,手边没别的器皿,杨烟忙扯袖子去接。
但呕也是干呕,她一天没吃东西了。
咽了口唾液,娄芸芸道:“我要吃饭……呃……”
刘子恨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头是两块酥饼,递了一个给娄芸芸。
女子接过就往嘴里死命按进去,边吃边噎,男人又递给她水袋。
杨烟见还是自己的那个。
走神了一瞬,另一块酥饼就递到她面前。
杨烟摆手,哪有什么心情吃东西。
“甜的。”刘子恨说。
她没法再拒绝他,接过来掰开递回给他一半:“你也吃。”
一边嚼着酥饼,一边却听外头守卫叫到:“什么人!”
杨烟给袖箭装上箭头,就要出去。
黑衣男人却给她拽回来:“你守着这女子。”说着又在娄芸芸身上点了两下,将她定住。
刘子恨跃出马车,杨烟猫下身子,握紧袖箭弹片,屏息等着。
片刻后,听见车壁“哒哒”两声。
是警报解除的意思,她连忙钻出马车,见刘子恨扶着个身受重伤的人。
——
“姐姐……”
小兵刘北上腹插着根弩箭,血流一身一地,抬头唤了她一声,立刻昏厥过去。
“小北!”杨烟奔过去接过少年。
恰好胡九端热汤回来,放下瓷罐就将刘北拖进马车,嘱咐旁侧士兵:“去提我的医箱来。”
见杨烟慌了神,刘子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