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竟是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光景。
长安城的冬天缓缓来临,晨间外头的青松挂着白霜,宽阔蜿蜒的护城河水面也结了薄薄浮冰。
府中,锦宁从榻上悠悠醒来,房室内刚入冬就早早烧上了取暖的地龙,一点感觉不到寒冷。
秋月见她醒了,令人去取洗漱的温水来。
锦宁看到空荡荡的枕边,迷瞪瞪的睡颜顿时清醒了大半,还未等她开口,秋月就迅速上前慰安道:“郎君天还未亮就去上早朝了,不想吵醒了您,算着时间也是快回来了。”
锦宁听后,微惶的神色才渐渐平静了下去。
秋月暗暗松了口气,不过显然对这一幕也已经习以为常。
两年前看到锦宁被带回来,她还悬着一颗心暗想:‘夫人跟着别的男人出逃,这是终于被郎君找到了,必然是不情愿被捉回来的。这夫妻俩日后少不得你恩我怨她逃他追虐她身虐他心,我这当奴婢的也不会好过,就跟那话本子里写的似的,权势滔天的男角总喜欢拿身边人性命要挟善良的女角委身,我这种……可不就是那里面最卑微的‘身边人’,被当工具人使的小喽啰!’
秋月已经预想到日后如履薄冰的境地。
若不是签的卖身死契,月银又实在太多,她宁愿去厨子做烧饭丫头,也不想继续做这高危的一等婢女。
后面却是与她料想的完全相反。
这俩主子压根没有生嫌隙,两人和从前夫妻和睦的时候无异,甚至比以前还要恩爱,除却郎君处理公务,其余时候俩人整日整夜的黏在一起,那叫个如胶似漆!
屋里很暖和,所以锦宁没怎么贪恋床榻,很快起了床洗漱。
前几天雪球下了一窝猫崽,一胎竟然生了七只,奶水不够吃,锦宁让人用瓷器仿造出了个奶瓶人工喂羊奶,虽说不好使,但也比没有要强些。
锦宁倒是不担心猫崽,早晨已经有侍从喂它们喝过奶,不知道是不是有产后抑郁,这段时日雪球不怎么爱吃东西,再加上喂奶,肥嘟嘟的猫身消瘦了不少。厨子煮了鲫鱼,锦宁蹲在猫窝旁看着,不时软声软气地夸奖它,雪球也好像能听懂似的,这回倒是连汤带鱼肉都吃光光了。
照顾好雪球,锦宁洗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