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你吃、吃吗?”
小傻子捧起满手土,客气又大方地想请一次客。
但不等小徒弟婉拒,另一群村民突然涌来,七手八脚将小傻子抓起,反绑,带走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小徒弟木木站在原地,忘了动。
直到捞尸匠大步上前,恼火推他,“水寒你发什么愣?尸体都抬老远了,你杵这给野鬼打伞呢?”
名叫水寒的小徒弟垂下眼帘,沉默着追上已经远去的尸体。
……
次日的早晨,天刚蒙蒙亮,堤岸边就搭起了热热闹闹的祭祀台子。
锣鼓喧天,炮仗齐鸣,村民跪拜……热闹的烟尘中,人们无所不用其极,向那可怕的煞神奉上最虔诚的敬意。
这场面,小徒弟水寒没有可上手的差事,于是站在人群后面,睁着一双麻木到近乎空洞的眼睛,旁观这场盛大又荒诞的祭祀。
太阳快要升起来的时候,水寒便又看到了那个吃土的傻子。
傻子已经被梳洗干净,换了身崭新衣裳,头发整齐地梳起,露出相当俊朗,但被画得像扎纸店里纸童子一般惨白掺着红的脸。
他跪坐在一个木筏上,双手绑在身后,脚上拴着石头,周身装点满了花,被八个青壮汉子抬上来,是即将要祭献给煞神的贡品。
傻子还不知道自己马上要被活活溺死,反而因为换了新衣、戴了鲜花,就开心地呲牙傻乐。
前方就是涛涛奔涌的游梦川,下堤的路面连夜修平整,八个汉子可以稳稳地踩着,把抬着傻子的木筏安稳送下水。
木筏简易,绑扎打的是活结,下了川水一冲,漂不了几丈远就会解体。
到时木筏上的人牲就会落水,再被脚上拴着的石块一坠,自然就会沉底。
“哗——”木筏入水。
“轰隆隆——”鼓声锣声大作。
喧天的荒唐嘈杂,
遍地的符纸黄烟,
无尽的人心地狱,
直到又一阵哗哗的水声响起。
是原本站在人群后的水寒忽然冲了出来,箭一样扎进了水里。
他来的没有一点征兆,等岸上人们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游出一大段距离,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