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洪流冲出心脏,将它挤压得生疼;冲进胸腔,令她几乎窒息;冲进大脑,让她头疼欲裂。
少女趴在桌上,无助地想:
她真的杀人了。
……
“孔女士,请往这边走。”
从探监室走出的头发花白妇人,神情恍惚,失了魂魄一般。
她顺着西装革履的助理指引,拖着疲惫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
这辆车的外观装饰极其低调,没有任何张扬的设计。
唯有车头那低调而又极具辨识度的标志,无声彰显不凡的身份。
孔榕母亲神情木然地坐进了车后排。
车厢内部宽敞而舒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车内早已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在后排。
见车门打开,她立刻朝着孔榕的母亲投去一个关切的目光。
看到这位身份尊贵的妇人,如此纡尊降贵,孔榕的母亲眼角不禁再次泛起晶莹的泪光。
她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朝着这位向她伸出援手的女士低声哽咽道:
“高校长,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啊……”
若不是贵人相助,她哪能见到被军方保护得这么严密的凶手。
高校长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微笑,和声回答:
“不必这么客气,孔夫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刚见过杀害亲生儿子的仇人,孔榕母亲心绪波动,难以平静,不时抬手擦拭眼角泪花。
高校长体贴地递上帕子,视线却望向了更远处。
这座位于星空深处的看守所,如今正囚困着她的心腹大患。
再过十天,她面都不用出,就能将许白送上绝路了。
真好呀。
她想着,又低声假情假意地安慰着身边的工具人。
没有对方在舆论上施压,许白怎会这么快成为人人喊打的狠毒杀人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