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非常凉,像块冰攥着凌久时的手腕将他拉过去。
于是那盖头下的风景,就从赵四的脸变成了花纹繁复的地毯。
阮澜烛的声音从盖头外传来:“凌凌,你怕不怕?”
凌久时一愣,思绪从赵四那张脸上转开了,问:“怕什么?”
阮澜烛沉默,过了一会说:“没什么,要开始了”
话音落地,凌久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攥的更紧了。
外面
身子软趴趴的赵四被管家拎起来站着,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现在堂上有一具纸人和一个真人要拜堂。
而周围除了坐在一旁观礼的老太爷和管家,全是白花花腰上系了红绸的纸人!
那群纸人围着他,脸上画出来的眼珠子盯着他,阴风从廊下一路往外吹。
赵四感觉自己站的不是喜堂,而是灵堂!
“媒人公,你还不开始吗?”
赵四身后,坐在客座的老太爷突然开口,神色阴沉道:
“你再不开始,误了吉时,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他的罪过……
赵四腿软,他觉得阮老爷这句话就像是在说,误了吉时他就会谢罪而死一样。
“吉吉……吉时到”
强烈的求生欲让赵四的舌头打着转发出声,变了调般高声道
“新,新人见礼,一拜……天地!”
外面的唢呐喜乐突然更加大起来,围绕着整个正厅。
这声音听得凌久时脑子发晕,晃晃悠悠的被阮澜烛拽着转个身,对着外面的阴沉天俯身行礼。
而此时,外面的雨又开始下了。
“二,二拜……”
赵四卡住,惊慌的看着前方空荡荡的主座。
上方根本没有高堂,又如何二拜高堂?
赵四汗都要下来了,最后闭着眼睛心一横道:“二拜高堂!”
凌久时听见,正要转身,却被阮澜烛按住了肩膀。
他的声音在喧嚣中很冷静:“凌凌,方向就是这边”
眼前一片红,什么也看不见,凌久时的方向感完全被带晕,就这么信了。
两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