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并不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池真真松了口气,她就怕章回觉得抹不开脸,从此再也不管工坊的事,宁可多分两成利给章回,也不愿同他有太多感情牵扯。
“如此,工坊的事就交给你们,一旦时机合适我便回来。”
她的语气极其诚挚,章回却觉得心头阵阵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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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后天色渐亮,外城门早早打开供行人进出,池真真带着金莺来到二里外的茶摊,与振远镖局护送的商队汇合。
茶摊只有三五张木桌,老板带着家中妻小正在忙活,热水烧开,蒸几屉馒头,做简单的饭食售卖便是他们养家糊口的营生。
金莺背着个大大的行囊,将池真真送上镖局的马车,自己再利落地跳上去,与她们乘同一辆车的是镖头的家眷,也是往青阳不远的地方走,与池真真主仆两人去的安庆方向相同。
镖头家的娘子瞧见池真真未挽发髻,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便将里头的位置让给她,自己带着五岁的儿子往外坐,池真真忙道:“娘子莫要客气,我坐哪儿都成。”
“并不是客气,当家的说让我照顾着些你们,要不要买几个馒头当干粮,路上怕是不方便买吃食。”
镖头娘子待人十分热情,金莺替池真真答道:“我们带了吃食,出门在外肯定不能饿肚子。”
池真真点点头,证明她说得没错,又善意地朝小男娃笑了笑,没想到才五岁的小小娃儿竟羞得将头藏到母亲的臂弯了。
她这次走得并不算匆忙,本就已经准备了许多天,该道别的都已道别,该交待的都已交待,只是没想到,会因为一道未能成行的圣旨有些狼狈。
马车外是不断地嘈杂声,池真真的心飘飘荡荡,忍不住想起受伤的檀宁,她无法不感激他,他等若是救了她一命,可即使这样,她也没办法面对他。
“姑娘,有人正骑快马朝这里来!”金莺心中警惕,她听得出是城门方向而来的动静,不知是否冲她们来的。
她压低声道:“会不会是姓原的叫人盯着咱们,知道咱们要走想拦下?”
还真有这个可能,金莺的身手没得说,池真真对她很有信心,当下也不慌乱,镇定地道:“先看看再说,若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