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着良心,不要脸地为威权鼓吹!”伊斯梅尔低声自语,眼中却闪烁着得意的光芒,“这就是我打开荣华富贵之门的金钥匙。我们都是阉奴,要脸皮做什么?!”
关于尼诺斯的传说很快便传到了耶路撒冷大主教阿尔诺的耳中。那天,阿尔诺正在圣墓教堂一间光线幽暗的小室内,与几位教士低声交谈,窗外阳光洒落在彩绘玻璃上,映出斑斓的圣像。他听完属下转述的市井传闻后,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低声道:“这老石匠生前到底做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喜欢他,愿意传唱他。只可惜,他把自己的来历说得太明白了——来自摩苏尔,是个亚述人。依我看,多半是聂派异端的信徒。”
阿尔诺顿了顿,目光落在案上的十字架上,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却毫无悲悯:“若他生前稍懂些规矩,懂得将自己的身份修饰得更得体一些,未曾露出马脚……我或许真会奏请罗马教廷为他封圣。毕竟——在圣地这样紧张的局势下,一个在对抗异教徒的要塞工程中殉职、奋不顾身救同伴的‘信徒’,恰恰可以成为激励人心的象征,鼓舞那些仍在苦守前线、试图在圣地扎根的拉丁教会子民。”
接着,阿尔诺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惋惜,仿佛真正在为“一个好苗子”的失之交臂感到遗憾,他低声自语,声音低沉却清:“在这个撕裂的世界里,哪怕是成圣,那也得出生在正确的地方。”
阿尔诺这番话说得极轻,却让在场的几位教士心头一震。他们都明白,大主教的意思并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衡量。对教会而言,“圣徒”既是神迹的象征,也是政治的工具,而工具的首要条件,不是灵魂是否纯洁,而是能否归属、能否操控。
在商贾云集的夜宴上,伊纳娅如同一枚精心打磨的银币,闪耀于觥筹交错之间。她身着海蓝色丝绸长裙,裙摆如海浪般轻拂地毯,微光映照下,仿佛连空气都柔和了几分。她举止雅致,谈笑间眉目生辉,恰似夜海上随风起舞的灯火,既诱人靠近,又令人心生敬畏。库莱什家族的背景,让她的话在商界一言九鼎。宴会设于雅法港口高台的一座石屋内,壁炉中橄榄木燃烧正旺,火光映得墙上的织毯如活物般颤动。伊纳娅稳稳立于光影交界,手执雕花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