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收割机!”鲁求英猛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买他四五台收割机,再去县里化肥厂进他几拖拉机的化肥!”
“还有大队的路,两条一起修,一横一竖!我都算好了,去铜都多拉几车煤渣子、碎石子,把路基打的漂漂亮亮的,下雨再不陷车子,拉砖、拉瓜子的车都能多走几趟!”
鲁求英掰起手指头一样样地给岑济算了起来,神情十分激动,这说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是过去几十年里自己想干又干不成的?
眼下有机会了,自己肯定得把这些事情快点干完,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跃进大队在自己手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到那个时候,我们的跃进大队,会变成什么样子啊?”鲁求英嘬着早就灭掉的烟头发出由衷的感叹。
岑济听了这许多,但鲁求英的意思他也搞明白了,言外之意就四个字:
事多,没钱!
眼看鲁求英起身把碗送回灶屋,岑济赶紧追上去:“支书!你说这么多,还漏了一样最重要的事!”
“啥事?”鲁求英皱着眉头看向岑济。
“建学校哇!去年咱们开会定过的!还是我认领的任务呐!”
“哦!这事简单,砖窑厂砖瓦任你捡,等双抢过后,集体出个工,给你们重盖几间大瓦房就行了!”
大瓦房?支书也太抠搜了!那学校盖起来,不就跟瓜子厂的新车间一个造型?
好家伙,提前给学生们体验未来工作环境是吧?
岑济又上前跟鲁求英磨了半天,终归是没能说动他,岑济只好悻悻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岑济进行了反思,现在还没有义务教育这一说法,义务教育要到86年才正式立法实施,免除学杂费更是要到下个世纪办奥运那年。
农村小孩现在上个两年学,认得几个字、学个加减乘除就回家种田的情况多得是。
什么课本、作业本那都是在学生之间一代代往下传的,指望家长们出钱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要说学费高,其实也不高,一个学期块把钱,挤一挤也能凑出来,主要是家长们没有教育投入的意识。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话说的从来就没什么问题。
但就是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