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黄极忠换上丧服,走到后院,“扑通”跪在一门老小的棺椁前,嚎啕痛哭,直哭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
身为儒生,注重的就是一个“礼”字,主持婚丧嫁娶那是手拿把掐,完全属于自身专业范畴,叔孙通就在旁指挥着奴仆一板一眼,又是张幡又是鼓号,给大将军将丧事办的滴水不漏,看过的都竖起大拇指,连呼“在行”。
至于国君送来的安抚诏令,以及朝堂闻听消息前来吊唁的臣僚武将,也一律由叔孙通接待,一点没有掉板,让大将军黄极忠那怕死了满门,也没有失了礼数。
足足哭了半响,叔孙通见黄极忠情绪得到的充分的发泄,上前将他扶起,体贴的扶到了没有死人的偏殿坐下。
“大将军,国君怎么说?”叔孙通见黄极忠回来时憋闷的样子,就知道无功而返,这时动问道。
“共尉对我掌控北军多年早就心怀不满,项昌小儿又是霸王亲子,那里会让我杀了他报仇雪恨。”黄极忠哭了这一通,情绪变得大为稳定,抽着鼻子,低垂着头闷声道。
“共尉太过分了!”叔孙通跳脚大骂,“眼里倒底还有没有你这位临江王国之干城?即使平日有些龌龊,这等紧要关头不应该一致对外?眼下临江王国外敌环伺,一旦有敌来犯,还不是要靠大将军引军征战?凭借他那头胖猪,上不得马、提不得枪,能引军出征?”
杀了自己满门的仇人就在眼前,却愣是不能报的大仇,黄极忠心头原本悲愤暴怒,几欲将胸口炸裂,而今听叔孙通话语,更为愤恨,双拳重重锤在身前案牍上,差点没有将案牍给砸塌。
叔孙通双眼泛红,恶狠狠道:“大将军,反了吧,反正你掌控北军,江陵城内也麾下众多,绝对一呼百应。直接发动兵变,杀进王宫,砍掉共尉脑袋,你来做这临江王,却不是比封侯风光的多?到时斩杀项昌小儿,报仇雪恨,却也易如反掌,谁又敢再阻拦?”
不得不说,叔孙通果真是人老成精,看事通透。项昌一进城来,以遇袭为借口,不仅拿到先手,见到了共尉,更狠狠给了已经投汉的大将军黄极忠以重创。面对他这等极具进攻性、极为凶悍的手段,再回想军师张良传信而来的千叮万嘱,让务必小心这小子,叔孙通心头警惕直接拉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