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软绵如云,可谓入口即化。宁鹤年看着师父干瘦的背影,忽然问:“师父,我可以像你一样成为天机师吗?”
鹤追别一愣,毫不犹豫拒绝:“不可以。”
宁鹤年急了:“为什么?”
鹤追别沉默几息,转过头慈爱地看着他:“你的身上有更重的担子。”
宁鹤年一顿,他还没有告诉师父自己是山神的继承者,难不成师父也在他身上看到了神相?
他自小在鹤追别身边长大,一个表情都瞒不住鹤追别的眼睛。他笑笑,又拿了块糕点递给宁鹤年:“君子言而有信,你不同为师说想必是有言在先,为师自然不会怪你。”
宁鹤年默默吃掉糕点,情绪忽然变得很低落,只因十一年过去,自己的修为长进不多。他总是会想起折澜姐姐曾无意之中说过的四十年,如今已经还剩二十几年,他怕是很难在规定的时间内飞升了。
鹤追别不担心他对自己有隐藏,他更担心小徒心事重重,见他心不在焉,便忍不住问几句。
“可是有为难之事?”
宁鹤年欲言又止,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师父,我大概需要在剩下的二十几年之内飞升,但是我根本做不到的,因此忧虑。”
鹤追别皱起眉:“为何如此紧迫?”
宁鹤年也不知道,他苦恼地摇摇头:“折澜姐姐曾说,我‘只需修行就好,万一能在四十年内飞升呢’之类的话,我觉得,她不会是随便说说。”
“既然是那位仙人所言,想必定有缘由。”他看着宁鹤年,而后拍拍他的头,“不必急于一时,你只去做你要做的,其余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也只能如此了。”宁鹤年叹了口气,“那我去修炼了。”
鹤追别颔首,及至宁鹤年走远,才悠悠出了口气。
看来,自己这漫漫无止境的命途,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吗?
十一年前,血魔被安置在囚魔塔之中后,鹤追别便卜了一卦。
只因当时血魔作乱,听闻其他地域还有从未见过的凶残灵兽肆虐,加之东陆八宗掌门之间的内斗龃龉,他忧心忡忡,只恐是天劫不日来临。
越是临近天劫降下时卜卦,就越容易受其反噬。鹤追别在卦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