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得厉害,鞋子已经快要勒得透不过气。
他咬牙坐在街角一块石墩上,费力地脱下鞋子,脚踝上的红肿几乎像是要爆开,疼得他浑身直冒冷汗。
他咬着牙,强行让自己稳住,迅速拧开药喷,冰凉的喷雾落在肿胀的皮肤上,瞬间带来短暂的清凉。
但疼痛依然在。
他拆开止痛膏,粗暴地贴了两层,动作不算温柔,像是在和自己的身体较劲。
处理完毕,他坐在那儿,双手撑着膝盖,目光怔怔地盯着远方。
他心里有点烦。
不是烦伤。
是烦这个节奏。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他原本已经压制住对手,几乎要彻底撕碎他们的心理防线了,甚至已经看见他们溃败的样子。
可现在,伤势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狠狠地把他从巅峰状态拽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要是不休息,接下来的比赛必然会更加危险。
可他根本不打算停。
他咬着后槽牙,拳头死死攥紧。
“疼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
苏盘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季衡。
他皱了皱眉:“你不是让我别跟着吗?”
季衡倚着巷子口的电线杆,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我走得比你慢,你走得快,结果你一拐一拐,还是让我追上了。”
苏盘沉默着,继续喷药,不想搭理。
季衡走过来,坐在他身旁,盯着他的脚踝看了几秒,低声道:“伤得不轻,真该去医院看看。”
苏盘偏头冷冷盯着他:“我说过,别管。”
季衡像是早已习惯苏盘这种态度,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啊,明明不是那种硬撑的人,为什么遇到篮球就跟疯了一样?”
苏盘静静地看着街道,目光冷冽,声音低沉:“因为我喜欢赢。”
“喜欢到连自己都不要了?”
苏盘没有回答。
他甚至不觉得这需要回答。
季衡靠着石墩,头微微仰起,目光追逐着头顶那片被电线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轻声说道:“你再这么搞,哪天真的走不动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