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盘嗤笑一声:“那我就坐着投。”
季衡一愣,随即笑出声:“坐着投?你行啊。”
苏盘把止痛膏收进袋子里,站起身,右脚明显不敢全力踩地,但他没有任何犹豫地重新套上球鞋,绑紧鞋带,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狠意。
季衡看着他,皱眉:“你还真打算继续回去?”
苏盘点头,声音透着一丝薄凉:“回去。”
“现在?”
“现在。”
季衡有点难以置信:“你这脚,连正常走路都勉强,打个屁的球。”
苏盘没理他,转身就走。
他脚步一瘸一拐,却一步比一步坚定。
不能让他们以为我退了。
苏盘的心里,燃着一股无法熄灭的火。
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
这是他的场子。
只要他还能走得回去,他就不会离开。
哪怕这脚,明天肿得像馒头,哪怕今晚疼得睡不着觉。
他要的,从来不是体面。
他要的是——赢。
季衡追了上去,没再多劝,只是轻轻骂了一句:“你疯了。”
苏盘回头,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对啊,我疯了。”
阳光洒在他的肩上,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他的背影挺直而执拗,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孤傲和偏执。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路过球场外的小卖部,他突然停下,指着冰柜里那排排冒着寒气的玻璃瓶,声音低哑:“来一瓶可乐。”
老板娘从柜台后探出头,带着几分随意的笑:“现在还喝冰的?不怕肚子疼?”
苏盘没多言,只是掏出零钱,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动作利落而冷漠。
他喜欢可乐的气泡炸裂在舌尖的感觉,像极了他投中关键球那一刹那,胸腔被炸开的快感。
“拿瓶新的,别给那种放得没气的。”他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