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声,身子缓缓倒下,瘫在榻上,力倦神疲地说道:“罢了,罢了,叫外面的魏进忠起身罢,他已跪了大半日。本宫心如明镜,晓得这奴才皆是为我着想。只是本宫心中疑惑,究竟是何人遣他前去?”
王安面露踌躇之色,犹豫片刻,方俯身低声道:“回殿下,是老奴使唤他去的。老奴见小爷近日心神不宁,忧心忡忡,似有与太子辅卫相商之意。然当下这局势,哪容得小爷私自去见太子辅卫?”
朱常洛听罢,又是一声长叹,缓缓合上双目,不再言语。
王安来到外头,四处一寻,便见那卫轩立在那处。
卫轩一瞧见王安,顿时唬得面如土色,双腿筛糠一般抖个不停,眼中满是惊恐之色,整个人呆呆怔怔。
王安大步流星走到他跟前,脸色阴沉得似那暴风雨前的乌云。
他冷冷说道:“我也不知你是存心,还是无心,竟让校哥儿在魏进忠跟前胡言乱语,险些害了小爷。若再有下次,不管你打的啥主意,我定要将你绑了,用那粗棍子活活打死,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卫轩一听,吓得“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脑袋如小鸡啄米般“砰砰”直磕,嘴里不住地哀求。
此时此刻,他忽如大梦初醒,方才惊觉自己愚蠢至极,那朱由校不过是几岁孩童,即便偷听到些许消息,又怎会说出那般言语?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教唆指点。
京城之中,数十名官员,于一夜之间,被那厂卫如恶狼般捉拿、缉拿,更甚者直接被杀。
过了两日,不生半点风波,恰似朝露溘至,朝堂之上,官员们皆噤若寒蝉,竟无一人敢上书弹劾旎啸。便是私下里,那传闻也是少之又少,好似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端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