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也不清楚,一旁段姨娘接话,“还能有什么假,哎哟,这下好了,咱家发达了,前些日子嘲笑公府降爵的那些人,很快就要笑不出来喽!”
裴宝珠又问,“那那这样的话,我们还要分家吗?”
许氏:“”
青云院主屋的门再次打开,沈桑宁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踏出门槛,紧闭着嘴。
换作昨日,怎么也猜不到,事态发展会成这样。
天底下,最难见到的两个人,这会儿都站在她面前,她心中百感交集。
晋元帝的脸上是一片和蔼慈祥,若没有穿龙袍,恐怕就与寻常人家的祖父一般。
可龙袍是何物,又怎么能忽略呢。
随着她的走近,晋元帝眼中越发柔和,“这孩子,长得真好,性格也好,侠肝义胆很像你爹,先前筹款的事,我都知道,这样的好姑娘竟是我的孙女。”
晋元帝的夸赞,没让沈桑宁迷失。
她忽然跪下,在晋元帝面前。
晋元帝瞳孔中闪过一丝讶异,与谢欢一起伸手去扶,“好孩子跪什么呀,我是你的亲祖父,不是什么天子。”
沈桑宁摇头,两只手臂被晋元帝和谢欢拉着,她却不起身,顾自道:“不论是祖父还是天子,我都对不起您,若不是微生家的缘故,爹便不会流落在外多年,大晋也不会失去太子。”
谢欢原本还不想说往事,此刻被女儿提起,他悄悄打量身边老爹一眼,而后对女儿道:“这事怪不得你,何况,我已经回来了。”
沈桑宁仰头看着他,透过他,仿佛看见前世的云叔,她鼻子一酸,再次摇头,“这十八年您吃了太多苦,若不是您恢复了记忆,恐怕一辈子都回不来。”
不论爹有没有打算告诉祖父真相,她都必须说。
谢欢见她执着地跪着,便也单膝跪下,如此还是比她高,他低头摸摸女儿的帽子,“你与你娘都是无辜的,央央,你从不亏欠我,论亏欠,是我亏欠了你,生了你,却没有养你。”
他越是温柔,沈桑宁的心越是愧疚。
她有一个这样好的爹爹,前世都没有相认,害得爹爹流落在外,至死也没法落叶归根,这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泪水无声无息地于眼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