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幸,他感应到了骑枪就在附近,卡在一处脚手架上,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踩高,拔下,当拐杖撑着台阶,喘着粗气。
哪边是前面来着?头好晕,该不会失温了吧……发烧感冒了会传染给妹妹——
“咚!”远处,什么重物被轰开了。之后是飞驰的马蹄声与疾风的呼啸声。
别西卜刚转过身,就见那骑兵策马奔腾到了面前。更准确地说,马首恰恰贴在他的额头上,黑洞洞的眼睛与他近乎零距离对视。
这比恐怖片还恐怖片。
“砰!”别西卜刚被撞飞,就又被马首顶住胸口,架在前面破风,一起以火车的两倍速度疾驰。
冷风飕飕刮过。枪托迎头砸来,他只能横执骑枪防守,还被压制到了面前,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领袖身上多了几处擦伤与淤伤,胸口有血流出但不多,最大的损失便是那根烟被迫化成烟幕围墙挡住落石,现在暂时没办法召唤哨兵了。
时间不多了,现在他必须尽快解决眼前这个小家伙,然后立刻去截停火车。
枪托抬起,再打。
别西卜双手燃着黑焰,不知疼痛,顽强支撑着。真正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胸口的重压,如同被一个成年人踩在胸口,窒息感比在水里还可怕,稍一反抗可能就会被压断肋骨。
最为糟糕的是,前方两百米处就有工厂,铁墙。如果撞上去,以现在的速度,他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你确实给我上了一课,孩子。”领袖已经不敢近距离开枪了,生怕再被拍开,造成建筑损失,只是用枪托压制住他,“我以后会和陛下申请一个近卫来协助我的……无论如何,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
但别西卜可不愿成为一具“绽开”的尸体,深呼吸,把肺撑满,然后憋住,同时额头撞在了骑枪上,借此腾出左手,摸向后方腰间,插在裤子里的手枪。
这是他送给老大的那把,暂且拿来用了。
冰冷的枪滴着水,瞄准马头。
“咯噔。”他发力,扣下和结了冰一样的扳机,但没有枪响。
“临死之前可以留话。”领袖右拳捶捶胸口,“我以北风游骑兵团领袖的名义起誓,会将它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