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太子必然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在离开长安之前,他对太子的修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太子和他会晤时,给他带来压力的,始终只是太子的身份,而并非太子的修为。
在面对太子时,他根本没有面对其他高阶修行者时的那种压迫感。
但等杨灿死在他手中之后,每次脑海之中出现和太子会晤的场景时,他便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能够隐匿起所有的锋芒,就如同利刃将寒光藏匿在厚厚的刀鞘之中,甚至不给人任何危险的气息,这也只能说明太子在收敛气机方面做到了极致。
太子修行的自然也是李氏的法门,而李氏那无比刚猛的真气法门能够做到这样的气机收敛,这也只能说明太子是一名很强大的修行者,他在修行方面,恐怕也比绝大多数李氏子弟更有天赋。
得益于鼠道人王幽山的情报传递,他轻易的知晓了押解太子去黔州的这支押解军的行动路线,然后他特意赶到此处,远远的看了太子一眼。
不知为何,他很了解太子这种人。
虽说身份是天壤之别,然而他觉得太子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和他有太多的类似之处。
隐忍的求存着,奋力的往上爬。
压抑得太久的人,总得有些宣泄口。
他在拥有了一些力量之后,都无法控制的在一些女人身上发泄变态的欲望,而太子呢,他不能失德失仁,不能给监管他的无数人找到任何的把柄。
所以他的心中一定藏匿着扭曲的怪物。
他可以肯定,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自己也一定能够挑起太子的杀心。
他同样可以肯定,即便是在被当做囚徒放逐的路上,太子这样的人,也一定可以调动不俗的力量来杀自己。
而他恰好需要一些厮杀来看看自己的修为到了何种地步,他也需要和一些厉害的修行者战斗来吸取经验,来获得一些信心。
赞卓也好,高丽的一些将领也好,他们在面对自己未曾想象过的存在,遭遇碾压式的失败之后,他们会感到敬畏,会失去和那人交战的勇气,但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