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身上打湿的衣裳上,终于蹙眉:“如此失态,哪有侯夫人的体面,像什么样子?”
王氏死死握住拳头,双目里的火越发明显。
她只当听不到指责,认真观察着他的反应:“你难道没别的话跟我说?”
王氏这幅样子,加上外面沸沸扬扬的传闻,沈炳泽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既然瞒不住,清歌母子的确流落在外多年,也该认祖归宗了,不若趁此机会。
沈炳泽眉头蹙的更紧了:“你是问歌儿母子的事?”
“歌儿?”王氏重复着他嘴里的称呼,忽然间笑了:“叫的可真亲热啊!”
“你别阴阳怪气。”沈炳泽不悦的沉下脸:“歌儿温柔懂事,跟了我十来年,依旧不争不抢,从未动过别的心思。”
“若不是被她的对头瞧见,只怕也不会闹出来,你也别怪她,她心里是尊你的。”
“尊我?”王氏苦着脸笑起来:“尊我还跟你在外头厮混,珠胎暗结?”
“沈炳泽,我多年伏低做小给足你面子,处处以你为先,是想让你以同样的方式对我好。”
“而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将我多年经营变成笑话!”
越问到后面,王氏的声音越是拔高,直至歇斯底里。
老太君也在场。
周围除了王氏沈炳泽和她,沈修益和彼此的心腹,还有伺候的下人们。
人太多了,王氏这个时候发疯,传出去丢的还是临安侯府的脸面。
“够了!”老太君眉眼间带着厌恶,呵责道:“王氏,你发哪门子疯?”
“你是当家主母,是这个侯府的女主人,连妾室都容不下吗?”
王氏回头看向老太君。
从前的堆砌的淡然尊贵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猩红的眼睛:“我并非容不下别人。”
“老祖宗,府上养着的那四五个不是摆件,都是侯爷曾经喜欢的女子!”
说完,她转向沈炳泽,痛苦质问:“从肖姨娘开始,哪个不是侯爷你说喜欢,我就替你张罗?”
“这么多女人还不够吗,为何要跟一个勾栏瓦肆的东西搅合在一起,还,还生下了孩子?!”
王氏捂着脸,缓缓坐在椅上: